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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她对李若龙说：“我要上班。” “上班？到哪儿上班？” “到会所。” “你会什么？” “唱歌。我在内地管过卡拉OK厅。” 李若龙又好气又好笑：“王薇小姐，这是会所不是歌舞厅，你是副总经理，不是三陪小姐。” “那我很闷嘛，到会所帮手做点事还不行？” 李若龙拗她不过，只好说：好了好了，你到会所去，但是不要乱说乱动。” “那我不成了反革命？” “什么反革命？” “就是坏蛋喽。” “不知所谓。”李若龙嘟囔了一句。他真拿这个大陆妹没辙，不知道她是天真，还是IQ太低，脑袋里少根弦。他手头正忙，便不耐烦地说：“去吧。”王薇如获赦令，高高兴兴地到会所去了。 几天之后，李若龙接到了会所上至经理下至领班的投诉，他们反映说，王薇疯疯癫癫，搞得会所乌烟瘴气，她有时自己一个人在卡拉OK房引吭高歌，嘈喧巴闭，有时不邀自来，主动要求为客人献唱。有时又跑到中西餐厅，充当侍应，但又毛手毛脚，越帮越忙。最糟糕的是，有一晚被客人灌醉，胡言乱语…… 李若龙听了投诉后，把王薇叫来训斥了一顿，并不许她再涉足会所，并给袁野挂电话，把王薇的情况向他作了反映。 “太不像话了。”袁野说。 “袁大哥，我看还是把王薇弄回去吧。” “你别急，这事让我来处理，明天我就下来香港一趟。” 王薇住在丽港城，由公司给她租了一间两房一厅的公寓。丽港城位于九龙观塘，环境优美，旺中带静。 袁野进了门，屋里静悄悄的，灯也没开。袁野见王薇蜷缩在沙发的一角，眼神呆滞，充满委屈。他走过去，刚挨着王薇坐下，王薇就“哇“的一声哭了。 “不哭，不哭。”袁野搂住她，像哄小孩般安抚着。 王薇用纸巾抹了抹眼泪，开始抱怨起来。 “我唱歌不好听吗？” “好听，好听。” “我帮忙不对吗？” “对，对。” “那为什么叫我不要乱说乱动，把我当反革命吗？” “谁把你当反革命？” “李若龙——”“他怎么乱扣帽子？” “反革命是我说的。” “我想哩，香港没这么个说法啊——”“扑哧”王薇破涕为笑。 “我要回深圳——”王薇突然说。 “为什么？香港不好吗？” “好——”“好，为什么还要回去？” “他们看不起我，把我当阿灿、大陆妹。”“别理他们，如果上会所不开心，你就在家里呆着。” “闷死了——”“不闷不闷，我会经常过来陪你。将来你还要想办法长住下来。” 袁野把他心中的“长远计划”告诉了王薇。他说：“我是公司的领导干部，你在深圳，我与你来往不方便，一旦被人发现，就可能撤职查办；在香港，我独来独往，神不知鬼不觉，谁也管不着。你先想办法变成香港居民，几年后我退休了，再跟你办个结婚手续，我就可以申请出来。你名下有四海高尔夫游艇会百分之五的股份，够吃够花了，到时候我带着你到美国、到日本、到欧洲，到处转转，周游世界，享受人生。 “王薇这时才清楚了解袁野的如意算盘，他是想永远占有她，与她双宿双栖。 “可是，我怎么才能变成香港居民，长住下来呢？”王薇问。 “暂时我还没想到办法，不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想总会有办法的。” 王薇娇嗔道：“光说有什么用，还是没办法。” “比如假结婚就是一种办法。”“假结婚？” “找一个香港居民，不管他是瞎的瘸的，只要是单身汉，给钱，回内地跟他办一个结婚证书，就可以申请单程证到香港，至于那个假丈夫，过了罗湖桥就把他甩掉。” “还要回内地向公安部门申请，挺麻烦的，听说有的人申请了十几年也没批出来。” “到这一步，事情就好办多了，你要把户籍迁到边远地区，那里申请的人少，容易批，我有一个老战友在西北一个省的公安厅当头，到时找他帮个忙。” 袁野沉迷于温柔之乡，要不是深圳公司方面电话再三催促，他真的乐不思蜀了。临要离开香港时他才到写字楼和会所转了转。中午，他和李若龙在会所吃饭，对写字楼和会所的装修赞不绝口。 “袁大哥，不，董事长，我想把公司的情况扼要地向你汇报一下。 “袁野摆了摆手说：“我这个董事长，不‘懂事’，你放手干吧。——那么王薇的事……” “哦，女孩子嘛，要多做细致的思想工作。我让她呆在家里，好好闭门思过。” 这样一来，李若龙也就不便再说什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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