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认为是亚洲自已种下的祸根
美国《新闻周刊》发表罗柏·塞缪尔森题为“亚洲金融潜伏深重危机”文章言:
在这个时代,要当一名纵横全球的资本家是很容易的事。你只要把一些储蓄放到776个从曼谷一路到布宜诺斯艾里斯都有进行投资的共同基金的其中一个里头。上百万的美国人就是照这法子做了,他们把超过3500亿元倾注到这些基金里(截至8月)。但他们对海外投资的热衷产生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后果:这股热情推波助澜地引发了世界股票市场的动荡,而且此刻正铺天盖地地在世界经济上投下了阴影。“资金流动” ——国际上投资资金的来往调动——是世界经济发展的绊脚石。当投资者在众多国家当中移动资金,他们造就了经济蓬勃与衰败。亚洲的危机代表了1980年以来第三场祸延全球的剧目。在80年代,拉丁阵营的主要经济体因债务危机而出现停顿不前:银行的借贷多到过了头。在1994年,墨西哥体验到于1995年终造成深重萧条的资金外流的痛楚。目前的未知数是,亚洲的衰退将会有多糟,以及它对世界其他地方的伤害有多大。没有人知道答案,但造成的余荡可以大到令人惊讶。在90年代,世界上较贫穷的国家吸纳了数目甚为庞大的私人外来资金。根据世界银行的报告,在1990和1996年之间,流入的总数达到9380亿美元。在这当中,有超过一半是直接投资:跨国公司兴建工厂或办公楼。再有五分之一拨到各个地方的股票市场;剩余的绝大部分是通过银行贷款或债券来到手中。总体而言,中国是最大的受惠者(2170亿元),但墨西哥(1120亿元)、巴西(760亿元)、马来西亚(600亿元)、印尼(500亿元)和泰国(480亿元)全都有大笔资金流入。理论上说,这类资金是天降的横财。它使较穷的国家有能力减少贫穷和提高生活水准。不过,理论不是实行起来永远都一帆风顺的。许多国家对流入的资金会管理不当,银行里面可以遍地都是假公济私或无力竞争的情景;劣质的贷款得以成交,又或者跨国公司建立了太多的工厂,又或者投机活动将股票价格推到不实际的高度,以及充裕的外汇——由海外投资者所提供的美元和日元——供给钱财在进口上大肆挥霍。如果资金的流入放慢或掉头而去,那蓬勃的景象就会崩垮下来。这恰恰正是在泰国也就是当前危机开场的地方所发生的事。没必要的办公大楼已停止了建筑工程。劣质的贷款如毒菌般在金融公司和银行里散布滋生。股票市场一泻千里。同样的问题也伤害了其他的亚洲经济体,而且损失面扩延到它们的外国贸易伙伴和投资者身上。日本是其中一个输家,因为其他亚洲经济体吸收它超过一半的出口,此外也因为日本银行在贷款上蒙受较多的损失。日本的经济在1998年也许只能增长1%至2%。但其他一些亚洲经济体的日子过得还要糟得多。国际金融学院的法格尔预计泰国的国内生产总值在1998年将缩减1.5%,这跟1996年的6.4%增长形成对比;他猜想菲律宾的国内生产总值将增长区区0.5%,这是降自1996年的5.7%。教人担忧的前景是这场危机或许会扩散到亚洲以外。竞相贬抑币值是其中的一个凶象。通过贬低币值——使货币相对于其他货币而言更加便宜——一个国家因产品在国际市场上变得没这么昂贵而赢得出口的优势。墨西哥在1994年末将比索的价值剧烈贬低,便是它的萧条虽属深重却历时短促的原因之一。出口的激增使得墨西哥在1996和1997年得以每年成长超过5%。如果只有一两个国家贬低币值,那并不会过于威胁到其他的出口国家。但更多的国家贬值,其他国家中就会有更多想要——或者被逼——起而效尤。否则的话,它们会担上失去出口市场的风险。而如今有大堆亚洲国家已经贬值。从7月开始,泰国、印尼和菲律宾的货币下降了35%到40%。难怪对香港也形成了一股压力。拉丁美洲、东欧、甚至于印度与中国都不能幸免。那所有在全球流动的资金加重了这些压力。假设你是一个在比如说巴西进行投资的共同基金经理人。你把美元卖掉以购买巴西货币来从事搜购巴西的股票。但如果你深怕出现一场货币贬值(等于说以巴西货币将换取到较少的美元),你将试图避免损失。你会在贬值发生之前卖掉你的巴西货币和把你的收益转变为美元。这是为什么股票市场崩溃和货币贬值(以及对这些情况所怀有的恐惧)会互相借力而愈演愈烈,最终自行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有件事是洞若观火的——就像在拉丁美洲债务危机中一样——那就是环球资金的供应者(银行、投资经理人、跨国公司)是跟着大伙儿的后面跑。首先,他们提供了太过多的资金;然后,他们事起仓促地将资金给撤了回来。发展中国家(包括中国、前苏联和东欧)代表几乎全球经济的一半。如果流往它们的资金放慢了,它们从较富有国家进口的货物在数量上也许会停止增长或者降低,它们会试图通过更多的出口来发动它们的经济。但世界其余的地方又能吸收得了多少?所有国家不可以通过出口来作为它们的成长之道。这当中隐埋了一场更为深广的危机的种籽。它很难说一定会发生。但这是有可能的,并且教人心头感到一阵冰寒。
西方从不承认国际炒家的重要作用
东南亚国家将这场危机归咎于外国投机商操纵货币投机,甚至称这是西方国家针对东盟的一次阴谋。然而,西方经济学家指出,这场危机更深层的原因还在于东南亚国家在经济发展过程中所存在的一些共同问题,这一地区国家普遍存在的经济结构失衡,房地产过热导致银行出现大量呆账,汇率政策不合理,经常项目赤字和外债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过高,外汇储备太低,短期贷款和投资过多等等。正是这些深层次原因最终导致泰国不断遭到国际投机资金的冲击并被迫实行有管理的汇率制,导致泰国汇市、股市双双暴跌。由于菲律宾、马来西亚、印尼等国经济存在类似的问题,而且它们均与泰国存在紧密的经济联系,于是,泰国的金融危机立即蔓延到这些国家,形成整个东南亚地区的金融动荡。
世界银行认为,一个国家是否能保持健康银行体系将在很大程度上决定它是否能从金融一体化中获得好处并能否避免隐藏的危险。对于发展中国家来说,如能解决好市场和制度管理框架方面市场效率低、缺乏财产保护权和信息不足等三个问题的话,它们的资本市场将对外国投资者更加有吸引力。
英国前首相撒切尔夫人的首席经济顾问艾伦·沃特斯发表文章谈泰国金融危机根源,言:金融危机发生时,人们可以把罪过推给投机者,可是,真正的原因,却在于某些国家尝试使货币和美元挂钩,并且用宝贵的储备来维持这种人为的汇率。金融危机会带来许多不愉快的后果,其中之一是寻找替罪羊。马来西亚首相马哈蒂尔把注意力集中在索罗斯等人,引起了各方注意。但他决不是把所有责任归咎于投机性资本流通的第一人,还绝非发出最为尖酸刻薄的抨击的人。1966年到1967年间,就在英镑贬值引起灾难前夕,英国首相威尔逊曾经责怪“苏黎世银行家”狠狠地打击英镑。而在1993年法郎汇率下降事件中,法兰西银行的特里谢带着显而易见的怀旧情绪指出,在法国大革命时期,投机者要上断头台。撇开这个野蛮想法不谈,对于如何抑制货币和利率的投机活动,一直以来建议多的是。这些措施至少能在一定程度上,使过去10年来国际资本市场的自由化不致造成那么巨额的利润。在泰国,对投机者的谴责刺耳的程度低得多。泰国人似乎承认,市场不过在起应有的作用,而在某种程度上,几乎全世界都参加投机。投机者虽然并非一点还不生气,却让人们看清了他们的本质,那就是,他们不过是带有根本性质的弊端的症状。评论家和政界人物找到了另一头替罪羊。在泰国,人们责怪中央银行。这次危机之所以会发生,据说主要是由于泰国银行没早些放弃钉紧的汇率。唉,人们其实是要求泰国银行做它办不到的事,那就是,在自由开放的资本市场里钉紧汇率。泰铢是跟一篮子货币挂钩的,这些货币被认为能代表泰国贸易。在这篮子货币里,美元占了大约83%,因此人们广泛认为,泰铢是跟美元挂钩的。中央银行负责使汇率保持在中心值上下的狭窄幅度里波动。所以,要是市场需求超额,中央银行便得供应泰铢。另一方面,为了维持钉紧的汇率,市场供应超额,中央银行便得动用外币储蓄买进泰铢。在这个挂钩制度里,金融当局没什么采取独立货币制度的余地,必须跟随挂钩情况亦步亦趋。因此,钉紧汇率意味着,泰铢几乎跟美元一样好。只是几乎而已,却不完全一样。挂钩情况可以改变;更重要的是,政府可以完全放弃跟美元挂钩。这种情形过去发生过,还可能会再度发生。(过去大约10年来,部分由于国际私人资本存量迅速增长,还由于过去关闭或受到限制的市场开放,泰国受到资本流通的冲击程度增加了。)资本流入扩大了国内信贷问题是,汇率通过挂钩间接获得的保障,把利率压低到略高于美元利率的水平。挂钩的情况越可靠,泰国利率就越接近美元利率。可是,泰国的通货膨胀率却高出美国不少。因此,人们受到诱因的吸引力很大,加紧以这样的负利率借钱,然后投资在房地产和其他名义上会增值的资产。大量的资本流入扩大了国内信贷,其中大部分是短期的。泰国银行确实试图消除资金流入的不利影响,以免国内货币流通量受到刺激,但基本上不成功,就像所有其他的努力一样。于是通胀自行扩大,成为一个开始发展的泡沫。国内信贷的迅速扩大,跟维持挂钩情况显然是互不相容的。货币投机者看到,泰铢跟国外高价值的挂钩,与泰铢的国内价值迅速下降显然是不协调的。泰国银行动用一切权力负起维持挂钩情况的责任。它继续买进泰铢,使挂钩情况得以维持。储备金减少了。银行向期货市场和通过互惠信贷借钱,却是徒劳。私人资金的外逃压倒了银行的努力。泰铢下跌。由于许多泰国人加紧借美元贷款,泰铢汇率大幅度下跌,使已经遇到麻烦的金融部门处境更糟的话,他们就完了,因此才出现政治界和工业界的压力,要求防止泰铢下跌。人们常见的刺穿一种资产的价格泡沫的现象,现在谁还看得一清二楚,如股权消失无踪,破产案增加,银行倒闭等等。中央银行采取行动,能不能防止这一切?鉴于有必要在靠举债经营的经济里维持信心,而经济对汇率稳定所鼓励的资本流入依赖性很大,答案是明确的不能。一些评论家认为,银行不是不该让储备金大幅度下降,而是不该介入得那么多,允许汇率下降,以便使储备金保留在大约200亿美元的水平。据说这一来,新的实际挂钩率就能建立起来(还许是30泰铢兑一美元左右),可以以管理浮动的方式保住。唉,世界各地的经验表明这个可能性很小。在这个价格水平上“管理浮动”,世界各地的投机者会认为是卖空泰铢的另一个机会。大约200亿美元储备金很快就会用完。不能设想中央银行能再进行战斗,争取维持另一个由官方事先订下的泰铢汇率水平。要是中央银行在1996年12月当压力开始出现,甚至是在1997年2月,当泰铢受到更猛烈的攻击时让泰铢自由浮动,情形会如何?结果将是信心丧失,泰铢水平降到低于现有水平。事实上,政府将会丧失处理金融部门问题的有价值的时间。我们还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人们会责怪泰国银行,指它在时机未成熟之前,便放弃了一个过去14年非常适合泰国的制度。这么说来,泰国现在该对外汇制度怎么办?如今泰国实际上有了一次清洁的浮动。在浮动清洁的情况下,中央银行不需要储备金。事实上,确保政府不干预外汇市场的办法之一,是确保它不必冒险介入外汇买卖。零储备消除了诱惑力。然而,许多泰国人认为,官方储备是泰国富裕程度的衡量标准之一,有如镶在王冠上以示王权的御宝。而事实上,泰国储备金一直是靠借钱来积累的。泰国人为这些贷款偿付高昂的利率,美元存款或财产的收益却很低。就实际而言,储备金成了累赘。不需要储备金的制度显然大有好处。
亚洲认为挑起投机者兽欲的是克鲁格曼
香港《大公报》11月9日发表徐枫题为“亚洲狙击战揭秘”的文章言:这次金融风暴是一场由“国际大鳄”一金融市场炒家一一发动的亚洲狙击战。他们追求的是利润,是钱,其余一切都不考虑。一位参与发动了东南亚货币风暴的炒家说:“我们就像在山岭上俯瞰着鹿群的豺狼”。去年年底,他们已在虎视眈眈、跃跃欲试了。去年年底,也就是泰国今年7月终于不得不把泰铢贬值前的8个月,“豺狼”们已在伺机。在他们眼中,泰国已不再是亚洲虎,而是一头受了伤的猎物,一头叫嗜杀成性的“豺狼”难以自制的猎物。这种冲动卑鄙吗?一头“豺狼”说:“不,我们猎杀了鹿群中的病弱分子,维持了鹿群的健康”。
挑起他们兽欲的,是美国经济学家保罗·克鲁格曼一篇名为《亚洲奇迹的神话》的文章。文章发表在常常反映美国领导阶层观点的《外交》杂志上,指出亚洲经济的蓬勃发展主要得益于勤劳工作,以及从农业向工业转化的变革,而不是主要靠提高生产率的投资。这引起了投机家们的注意,一头“豺狼”说:“我们看到文章就思忖:唷!唷!亚洲的增长可能有个限度”。可乘之机在哪儿?注意力很快就集中到泰国身上。1994年,泰国经济从内到外受到一连串冲击:中国把人民币贬值了1/3,泰国的出口竞争力受到了巨大挑战;接着,日元持续下滑,泰国的高附加值产品处境不利。由于泰铢同美元挂钩,泰国面对竞争对手由汇率变化带来的优势,难以应变。此外,泰国人口虽多,受过教育、高素质的劳动力却有限,这造成工资急剧增长,进一步削弱了泰国相对于邻近国家的竞争力。更甚的是,外国投资继续如潮涌入。表面上,泰国经济仍然一片景气,市场开放,财政盈余,外汇储备有380亿美元,但骨子里已孕育着危机。例如,所欠外债急升至1060亿美元,比外汇储备多近两倍。至去年,经常项目收支的赤字,达到国内生产总值的8%。过去,泰国的借债主要用来作工业投资、扩大生产力,但到近年,投资渐转向物业市场投机,转向股市汇市,消费者中也出现竟买豪华汽车、移动电话的热潮。整个是个泡沫经济,一个非生产性的巨大泡沫。泡沫的耀眼光彩去年年底给“豺狼”们盯上了。去年9月,“豺狼”们发觉,泰国的当政者已束手无策,不知如何自处。为了遏止工资膨胀和吸引外资,他们要维持高利率,高利率却又使本来债台高筑的泰国经济更加泥足深陷。脱身之道之一是把泰铢贬值。然而“豺猴”们估计,泰国会勉力支撑而不愿贬值,它的既得利益阶层不愿负上的美元巨债突然增加。为此,他们会进一步提高利率,而这么一来,会令大量企业破产,使本来陷入困境的银行业雪上加霜。“豺狼”们看到猎物已穷途末路之后,今年年初开始采取行动了。索罗斯和朱利安·罗伯逊等对冲基金的经理们开始向泰铢发动攻击。一种方法是买入泰铢/美元的期货合同,如果泰铢升值,卖家赚钱;如果泰铢贬值,买家用较不值钱的泰铢结算合同就赚钱。对合同需求强劲,使利率上升,连泰国银行也加入发出类似合同的行列。这结果成为致命伤,等于把袭击泰铢的武器送到投机者的手上。很快,银行在2月和3月便发出了15亿美元远期合同,不少要一年后才赎回。结果,其中八至九成落在投机者手中。到5月,泰国银行知道这实际上是在给泰铢自掘坟墓,于是遽然停止发出泰铢远期合同。
到这时候,“豺狼”们已开始作最后的扑杀了。5月中,他们纷纷在市场抛售泰铢。泰国政府以强硬手段对付,并根据与新加坡、香港和马来西亚等地订立的协议寻求援助,在短短几天内耗资100多亿美元吸纳泰铢。泰国银行同时大幅提高利率,以增加投机者购买短期泰铢合同的成本。事实上,泰国政府还用上其他的招术。据说,政府官员又是威逼又是利诱,要银行透露持有远期泰铢合同者名单,以便作“战略性施压”。内政部又对传媒采取行动,阻止发出对泰国经济不利的消息和言论。投机家反过来利用泰国当局这些不适当的干预手段,传播泰国当局黔驴技穷的消息。美国一些银行开始在泰国刊登广告,招揽汇款到外国的生意。进口商忙于及早结帐,以防泰铢贬值,出口商则不敢让贷款回国。所有这一切加剧了资金外流。政府则掩饰储备虚耗,说5月份只减少储备20亿美元。投机家们通过在中央银行的内线人士得知,泰国的损失是50亿美元。到这时,泰铢贬值已不可避免,问题只是什么时候发生了。很多投机家估计泰铢会苟延残喘至7月,以让大小公司可以把损失拨入下半年帐目。7月2日,泰铢果然贬值,并在东南亚引发连锁反应。经此一役,“豺狼”们大有所获,利润有多大?难有实数。一个估计是,超过30亿美元。
东南亚金融风暴爆发并蔓延至全球,使克鲁格曼的理论重新受到注意。前澳大利亚外交官克拉克日前就此撰文,提出批驳。文章说,西方一直有理论认为,亚洲经济之崛起完全是引入大量投机资金所赐,而克鲁格曼的理论则更进一步,说亚洲经济都是苏联式经济,即完全是靠资本与过剩劳动力之结合而形成,在技未改造上毫无意义。克拉克就此提出疑问:没有技术改进,不断受中伤的马来西亚怎能生产世界10%的电视机?它怎能从无到有发展起汽车工业,并向西方出口?他认为,大部分进步其实是经济运作必须具备的社会和物质基础建设带来的。他指出,一个落后国家之所以落后,并不是因为它没有技术(技术是可以从外国投资者处购买或租用的),它所欠的是基础建设,或者说,其基础建设上的高成本抵消了其廉价劳动力的优势。但如果有人愿意在投资优惠的鼓励下向一个厂矿企业投资的话,基础建设得到某些改善,其他人就会发觉较易投资了,接着就会带来投资的旋风,直至劳动力成本上升至某一程度为止。这就是我们在亚洲很多地区见到的情况,泰国和马来西亚尤其突出。文章说,的确,这投资旋风也带来了某些不希望见到的投机资本,例如在墨西哥,这种投机不但使劳工成本紧张,也使未成熟的银行体系紧张。不过,西方的经济也是由不断的兴衰循环构成的。克拉克认为,亚洲目前的经济波动,其实是非常必要的调整过程,这不会削弱竞争力,而只会改善竞争力。从很多方面看来,这是成功带来的后果,东南亚国家会重新振作。文章最后指出,日本80年代早期的进步是故意抑制日元汇价、促进出口、减少进口的结果。克拉克警告,如果其他亚洲国家也这样做,西方才真的麻烦呢。
美国认为亚洲国家应该推行西方的体制 美国财长鲁宾11月18日说,只要东南亚国家推行健全的国内政策,它们的经济将能摆脱动荡局面而迅速复苏。鲁宾告诉明尼苏达州会议组织:“总之,东南亚国家很有条件在未来几年里在经济上取得成就”。明尼苏达州会议是商业主管和政府官员的一个组织。他说:“恢复原有增长的关键是,东南亚的每一个国家都应设立健全的政策体制”。他说,为落实这个做法,那个地区的国家须要“政治意愿”去通过法案,以设立这样的体制。鲁宾说,国际财政援助应以这个意愿为条件。他说:“除非有关国家设立健全的政策体制,否则就不应提供财政援助”。人们对东南亚经济增长将放慢的担忧,使近几星期来从香港到美国的股市面对抛售压力,导致经济学家担心美国对该地区的出口将放缓,进而使美国经济增长缓慢下来。尽管如此,鲁宾重申,美国经济前景乐观。他说:“新加坡的经济表现突出已有五年时间”。这包括低失业率、低通胀以及持续增长。他说:“在未来几年甚至几十年里,我们仍将在经济上有良好表现”。鲁宾还重申,股市的暂停交易机制应该检讨,同时展延批准克林顿总统的快速道(fast--track)贸易谈判权将使美国面对挑战。鲁宾说:“上星期展延表决快速道的决定,已使我们在开拓外国市场方面面对巨大挑战”。他过去曾批评美国国会不重新授予克林顿快速道谈判权。所谓“快速道”是指总统与外国达成的贸易协定提交国会表决时,国会只能通过或否决,但不得修改内容。从1974至1994年,美国历任总统都获得这项授权。鲁宾说:“我认为这个问题非常、非常重大,因为世界不会等待美国”。鲁宾还说,克林顿总统的金融市场工作组目前正在审查纽约股市暂停交易机制10月27日的运作情况。当天道琼斯指数下跌554点后(7.2%)就跌停板。他说,现在应该认真研究暂停交易机制的成效以及应在什么水平暂停交易。这是1963年肯尼迪总统遭暗杀以来纽约股市第一次跌停板。该股市暴跌是因为亚洲股市先掀起跌风。10月27日当天,道琼斯指数下跌超过350点后,股票交易便暂停半小时。但交易在华盛顿时间下午3时恢复后,股价继续滑跌,股市在下午3时半收市,当时指数已下跌超过550点。
亚洲基金的争端
在今年年中,东南亚国家发生金融风暴后,纷纷要求成立一个亚洲基金组织,并将在11月18日到19日在马尼拉举行的会议进行讨论。而日本则是亚洲基金的积极支持者。此外,还有不少亚洲国家和组织,已经多次提出要成立各类基金,来协助亚洲国家走出货币危机阴影。其中,菲律宾和马来西亚的要求成立基金的呼声最高,但美国则认为,任何基金的成立,可能会影响国际货币基金机构在环球经济出现紧急状况时,所扮演的主导角色。
美国副国务卿塔尔博特11月5日说,美国无法信服设立“亚洲基金”,让本区国家在金融危机时刻可支取经援的需要。他说,华盛顿相信国际货币基金是一个适当的组织,以克服最近在亚洲发生的这类金融风暴。但他表明不要被视为对这件事已作出任何的定夺。塔尔博特说:“我们认为要解决这类问题的适当机构,是跨区域性及国际性的组织,而不是交给新成立的区域性组织,因为这问题本身影响深远,超越亚太区域的疆界”。菲律宾财长德奥坎波11月4日曾说,他将邀请11个国家及多边组织如国际货币基金,就设立亚洲基金一事到马尼拉开会。他说,这项会议已定在本月18日至21日之间,也就是在本月底举行的亚太经济合作论坛峰会之前召开。但国际货币基金及西方国家对这项建议持怀疑态度,它们担心它可能被利用作为逃避国际货币基金在提供拯救配套中订下苛刻条件的方法。
11月6日,美国副财长萨默斯在纽约对日本协会致词时坚持,在处理市场波动上扮演主要角色的应该是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而不是区域同盟。萨默斯说:“这种在危机时刻依赖区域援助的金融区域化观念……存在着真正的风险”。他指出,这样的做法会减少可以用来应付未来风暴的资源,也会削弱应付“跨洲危机”的能力。其他的缺点还包括鼓励集团的形成以及使那些邻国不富裕的国家无法获得援助。萨默斯说:“这是我们认为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必须扮演中心角色的重要原因”。日本在泰国7月份爆发金融危机后,提出区域基金的概念。萨默斯在致词前告诉记者:“我们同日本进行了很好的磋商,不过无法就此达成协议”。他在演讲中指出,以华盛顿为基地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唯有在有关国家作出大力改革的情况下,才提供非政治性和有条件的经济援助。这种独特的能力使它成为在危机时刻提供支援的恰当组织”。国际货币基金第一副主席费希尔警告,区域基金不可能像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那样,严格要求有关国家作出整体经济改革以换取援助。费希尔说:“我们不认为设立一个提出不同条件的庞大基金或是长期机构,对此会有帮助”。
11月11日,新加坡副总理李显龙在谈到亚洲基金时认为,主要的投资基金经理应清楚辨别亚太区域内不同的经济体,因为个别国家的金融与货币危机是长期累积下来的问题,有些问题则和信心有关,当其中一个国家出现问题之后,整个区域就会受到动摇;若为取代国际货币基金亚洲基金将有“道德风险”。他指出,我国是个小国,无法单独改变金融市场的心理因素或恢复信心,但我们却可以通过辅助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为受金融与货币危机打击的国家所提供的经济援助配套来达到这个目的,因此我国向印尼和泰国提供经济援助,有辅助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作用。在谈到由日本积极推动,以便稳定亚洲金融局势的“亚洲基金”时,李副总理说,如果“亚洲基金”取代了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许多问题将产生,并出现所谓的“道德风险”的问题。因此,他说如果这个基金是辅助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所提供的配套或辅助类似新加坡、日本、马来西亚和澳洲所参与的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为首的援助印尼的计划,我国将给予支持。
11月14日在离亚洲金融会议即将开幕前几天,日本财政部长三冢博在西方强大的压力下表示,为对付经济问题而成立的亚洲地区基金将不会对全球金融机构的作用造成任何侵害。三冢博的讲话已经为日本对正在筹建的亚洲基金的谨慎政策打上了官方的印章。他今天说,日本承认国际货币基金会对这个即将成立的地区金融机构的领导地位。他说:“国际货币基金会一贯在国际金融机构中发挥维护全球金融稳定的核心作用”。他接着说:“亚洲国家建议组织的这个基金,将作为国际货币基金会的一个辅助机构”。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日本外交部官员说,现在在玩名称更换游戏。“现在我们不再叫它‘亚洲货币基金’了,而是称为‘亚洲货币机构’”。根据原来的设想,这个基金将从亚洲各国筹集资金,在成员国发生金融危机时给予援助。但据11月以来日本报纸的报道看,由东京设计的新概念将是一个没有资金的基金(a
fund without funds)。根据东京的新概念,那将是一个营救性机构,能以很快的速度,有计划预先调动资金,援助那些受到国际投机者狙击的货币。当设立亚洲基金的建议在今年9月在香港举行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会年会上提出时,马上引起美国和西方国家的警惕,他们担心这将破坏国际货币基金会的工作。
在11月18日在马尼拉举行的亚太地区高级财政官员会议决定拒绝接纳设立亚洲基金的建议,但他们寻求设立一个新的机制,以协助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拯救面对困难的区域经济体。这些官员重申基金组织的权力。该组织对另外设立区域基金的建议有所顾虑。菲律宾财长德奥坎波说,美国和亚太国家倾向于支持区域性的贷款支取机制,以辅助基金组织为面对困境的亚洲经济体所提供的援助。德奥坎波说,与会者初步讨论后赞同为亚细安设立这样的一个机制。亚细安在这次金融危机中首当其冲。“到现在为止,如果是在设立基金和设立支取机制之间作一抉择,那么,讨论是多半倾向于支取机制”。他说,他没有听到任何人对那种与基金组织相配合的安排持很大的保留态度。德奥坎波补充说,持保留态度者主要是针对纯粹基金的构想。基金组织和美国官方对设立单纯的亚洲基金持保留态度,因为这可能削弱基金组织整顿陷入困境的会员经济体的权力。德奥坎波说,初步讨论“似乎集中在亚细安(使它成为拟议中的支取机制之核心成员和出资者),因为金融危机从这里开始,从这里蔓延开来”。他说:“初步看法较不赞成设立须由一个机构来管理的大笔基金”。他说:“是否会设立较小笔的基金……我让与会者继续探讨”。参与这个两天会议的是多个国家和地区的副财长和中央银行副行长,他们来自澳洲、文莱、加拿大、中国、香港特区、印尼、日本、韩国、马来西亚、纽西兰、菲律宾、新加坡、泰国以及美国。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以及亚洲发展银行的代表还出席会议。虽然美国反对设立一个永久的亚洲基金来拯救有困难的经济体,但是亚细安一些成员国却相当决意成立一个属于亚细安的融资设施,作为对亚太区域的稳定负责的象征。马来西亚一财政部官员说,亚细安财长们将对设立亚细安基金发表意见。他指出,马尼拉会议所建议的辅助融资并不是一个基金,而是一种责任,目的是辅助国际货币基金的援助配套。
12月2日,亚细安与六个对话伙伴的财长们通过的一项设立“亚洲备用信贷设施”的决定,旨在为所需国迅速提供资金的短期信贷。澳洲、中国、香港、日本、韩国和美国的财长们对此表示支持。由于一些代表将“亚洲备用信贷”设施简称为“亚洲基金”,造成一些混淆,菲律宾财政部长德奥坎波在会议结束后的联合记者会上再次解释“亚洲备用信贷”的概念。他表示,这不是一个基金,而是一个设施,而且是一个备用设施,因此不会有一个固定数额的基金永久存在,只是在一个国家有需要的时候才会出现。他强调,这个信贷设施是独立的,不由国际货币基金所管理,但是这个信贷安排将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的标准决定一个国家是否能得到贷款。新加坡财政部长胡赐道博士也作出解释,这个信贷设施不属于国际货币基金的一部分,与该组织挂钩是为了保护参与者的利益,因为国际货币基金将确保这些贷款使用在正当的用途,它也能代为监察这些贷款国是否有改善经济基础。因此,贷款国将不允许把这笔贷款注入私人企业。
抗衡西方七大工业国的15国集团
15国集团是在1989年成立的,以抗衡七大工业国。15国集团的成员国都是发展中国家,它们是:阿尔及利亚、阿根廷、巴西、智利、埃及、印度、印尼、牙买加、马来西亚、墨西哥、尼日利亚、秘鲁、塞内加尔、委内瑞拉、津巴布韦。今年的15国集团贸易及经济部长会议10月31日在吉隆坡召开。这次的经济部长会议将集中讨论本区域股市及汇市暴跌的问题。马来西亚国际贸易及工业部长拉菲达主持开幕时,发表谈话。她促请发展中国家和落后国家在多边课题上采取一致的立场,以确保它们的特别利益受到保障。她说,15国集团国家与其他发展中国家和落后国家合作是非常重要的,尤其是在多边贸易课题上,世界贸易组织的决定将直接影响这些国家的经济,如果15国集团国家能够采取一致的立场(对付横扫本区的金融风暴),它将在多边课题的决定方面扮演举足轻重的角色。她说,该集团必须扮演更积极的角色,以便在决策的过程中成为主流,为了提高在贸易和投资方面的合作,建立一个完善资讯联络网是有必要的。她说,15国集团在去年的贸易额比前年提高了8.8%,高达7960亿美元。6个最大的出口国是马来西亚(780亿美元)、墨西哥(730亿美元)、印度(390亿美元)、印尼(380亿美元)以及巴西和阿根廷(各为220亿美元)。
亚洲欲发展成熟债券市场以稳住资金流向
12月2日举行的亚细安与六个对话伙伴的财长们认为,亚洲急须发展一个有深度、流动性高、成熟的债券市场,在必要的时候,通过市场动员私人企业的资源,协助本区域进行调整。这个概念主要是通过政商合作全面吸购本区域债券,从而把亚洲资金继续保留在区域内,而不是流向外国特别是美国。马来西亚副首相兼财政部长安华说,过往本区域有很多国家购买美国债券,把钱放在美国,而美国却利用这笔钱用来攻击本区域股汇两市。他说:“有了这个鼓励区域私人界参与的购买债券计划,这些国家的资金将可存放在本区域,从而巩固本身经济与货币,而不需要依靠外人的援助”。
美议员要求马哈蒂尔公开道歉或辞职
11月初,二十多名美国众议员,包括犹太裔议员,已针对马来西亚首相马哈蒂尔在马来西亚发生货币与金融危机以来,所发表的谴责美国人和反犹太人的言论,发起向国会提呈决议案,要求马来西亚政府代表马国人民谴责马哈蒂尔作出这些冒犯性的言论,并要马哈蒂尔公开道歉或辞职。此外,这项决议案也要求马来西亚加强和美国的双边合作,并紧密合作以确保各族、各宗教和文化团体的权利得到尊重。据美国国会的消息人士说,这是美国国会议员第一次发起通过决议案谴责一名外国领袖。不过,这项决议案并不是一项国会法案,因此将不会成为法律,授权美国政府采取行政手段去制裁或惩罚马哈蒂尔或马来西亚。美国众议院的消息说,这份措词强烈的决议案是由犹太裔的佛罗里达州众议员韦克斯勒发起的,它批评马哈蒂尔首相谴责犹太人阴谋造成东南亚和马来西亚的货币危机,并且指出他的言论“煽动了反美和反犹太人的情绪”。这项决议案也已获得美国众议院国际关系委员会的一些成员支持。这些成员多数是犹太裔或选民中有许多是犹太裔的议员。由于美国众议院中的犹太裔议员人数不少,加上犹太人的游说力量很强,即使是国会国际关系委员会的职员都认为这项决议案将能得到更多议员的支持。美国众议院已经休会,因此这项还未经众议院国际关系委员会听证的决议案看来无法在今年底之前经过国会辩论通过。在不具制裁意义、因此不会影响美国和马来西亚外交关系的情况下,一般预料美国国会将会通过这项决议案。此外,由于马哈蒂尔在美国国会中缺少朋友,因此将没有人会反对这项决议案,因为任何议员反对,在目前的气氛下将须付出政治代价。
马哈蒂尔呼吁货币管制的针对性
马来西亚首相马哈蒂尔11月5日呼吁,让货币交易受到管制。他说,经合组织15国集团的成员都认识到这问题的严重性,若没有适当的管制,很可能会蔓延到他们的国家。他说,这些成员国如埃及总统穆巴拉及其他领导人,都主动的关注这个问题,发表他们的见解,并认为必须管制货币交易。他说,在处理这个问题时,马来西亚也采取谨慎的态度,避免让人有错误的印象,以为马国要通过15国集团等国际论坛来进行施压。他说,许多成员国都有共同见解,认为现有一些国际运作体制,如经贸全球化只是对富有的北方国家有利;相反的,发展中国家却处于很不利的局面。马哈蒂尔表示,15集团财长会议的结果将会呈给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及世界银行,提出他们对于货币交易的建议。他说:“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是否接纳15国集团拟定的管制货币交易法律与条例,是另一回事;不过,这却是我们(15国集团)的建议与立场”。询及管制货币交易活动是否“务实”,马哈蒂尔说:“受到阻挠是意料中事,不过,我们认为它必须有法律与条例”。他说,先进国基于种种原因而反对管制货币交易,但在这同时,他们却要世界各国开放他们的市场。马哈蒂尔也否认这届的15国集团峰会所讨论的课题已被货币课题“淹没”。他说,成员国对环球化与自由化纷纷表达他们的忧虑与不安,因为他们担心自已国家的经济受到打击。此外,马哈蒂尔表示,迄今为止,没人知道涉及货币狙击的集团是否有真金白银在市场上进行买卖那些受到狙击的国家货币;或是他们在交易时只是任报数目,从而影响市场的走势,从中得利。他说,国际社会不应再让这种“见不得光”的不公平的交易制度继续下去。“我们应确定他们在交易时,手上必须有真金白银”。他说,亚洲及15国集团的许多国家的货币,都曾受到货币狙击客的对付,对这些发展中国家的经济造成极大的破坏。马哈蒂尔说:“我们并不知道他们的钱是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进行交易,更不知道他们的背后还有谁?”“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在赚取金钱后是否有付税务?同时,这些税务又付给谁?我们更不知道是谁在他们的背后?”他认为,在目前的货币交易制度下,没有人知道这些钱是否来自正当管道,或是有人在洗黑钱,“因为没有人可以过问,也无从查起”。他说,只要这些人向任何一个国家发动攻势,那么不计其数的金钱就会涌向那个国家或进行抛售活动,任谁都抵挡不了。他说,不论是货品市场,期货或证券交易,都是在正当的体制下进行,“因此,我们必须管制货币交易,使之透明化”。另一方面,马哈蒂尔表示,七大工业国集团是否能与15国集团展开实质性的对话,“必须像跳探戈那样,需要有两个人进行”。他说,七大工业国成员的日本,已同意把15国集团的意见提呈给其他先进国家。马哈蒂尔说,法国总统已致函给他,强调两个集团有需要建立更密切的关系。
马来西亚首相马哈蒂尔11月30日再次呼吁管制货币交易,并批评国际货币基金利用亚太区域面对的经济危机,向寻求援助的国家开出条件。他警告说,如果没制定条例管制货币交易,世界将无法逃避这次货币与金融风暴。他说,过去西方一直逼马国以法治国,然而在商业领域,却没有所谓的法治或条例,以管制货币交易,以致货币投机商可随心所欲做任何事情。他说:“如果西方要政府遵循法治,那么各方面还应该遵循法治,这是我们对货币交易的看法。他们认为货币商会自制,其实他们怎会自律呢?他们只会见钱眼开”。他是在爱丁堡出席第31届共和联邦峰会后,抵达吉隆坡梳邦国际机场后向记者讲话。他说,当初许多人都不认同他抨击货币投机商的言论,然而现在他们开始承认有人要破坏马国及其他国家经济。他说,虽然美国政府呼吁美国一些公司购回他们在美国股市的股票,就象美国的IBM就已购回本身价值20亿美金的股票。然而在马国,“我们开始实施公司回购股票的条例时,却受到国内外强烈攻击……美国这么做,却没有受到批评”。他认为,现在全球已开始提高货币交易意识,就如当初墨西哥发生金融风暴,马国以为是墨西哥的经济有问题,才导致外国资金撤退。然而马国面对同一问题时,我们才知道这并不是经济出现问题,而是投机商利用货币交易,以牟取数亿万的暴利。他说,看来这次的金融风暴已蔓延到纽约,不只马来西亚首相,其他国家的领袖还被迫针对货币投机问题公开发言。他问道:“如果较早时,舆论者认为马来西亚首相应该下台,那么目前面对同样问题的国家,是否还要更换领袖?”马哈蒂尔认为,这是货币投机商的技俩。“他们没想到破坏马国经济,使马国陷入贫穷,其实对他们还没好处。就像澳洲要与东亚国家交易,还会面对困难。他说:“马来西亚金钱不足,两国间的交易就会相应减少,最终这些国家只会自讨苦吃”。马哈蒂尔曾在共和联邦峰会期间会见英国首相。他表示,英国首相看来已经更加明白货币风暴。他说:“某些先进国仍然认为马来西亚经济出现问题才会发生金融风暴。其实,他们根本不了解金融贸易的体制”。他重申,马国如要渡过目前的危机,国民必须支持政府,以免国家沦为他国的奴隶,而重回被统治的时代。
马哈蒂尔谴责西方经济霸权
马来西亚首相马哈蒂尔11月10日谴责西方经济的霸权主义,并再次呼吁为金融市场制订条例,以保护发展中国家。他说:“帝国主义时代已经灭亡,但它还未被埋葬。“帝国或霸权主义仍旧在我们身边出现,只是换了一个方式,现在现形的是经济霸权主义,它和过去的帝国主义还是那么的暴虐及丧失人性”。他强调,如果要确保自由市场扮演积极的角色,制定法律或条规是有必要的。他是在“吉隆坡全球论坛”上,向来自世界各地的政界、商界和专业人士发表演说时这样表示。这项论坛的主题是:亚洲与欧洲缔造21世纪的伙伴关系。它是由马国际策略研究院、欧洲研究中心和亚洲策略与领袖学院联合主办。马哈蒂尔抨击自由市场最近出现隐藏的黑手,进一步实现他们希望看到的“富者越富、贫者越贫”的野心。马哈蒂尔有信心亚细安国家将能克服目前的经济危机,他形容这场首先在泰国爆发,然后影响亚太区域其他国家的危机为“东炎效应”。他说,亚细安国家不仅可以应付这场金融风暴,同时将继续成为全世界发展最快的一个地方。他深信,亚细安国家重整旗鼓、跨步向前,是必然的趋势。他也反映了马国出现货币与股市危机之前,国际货币基金如何称赞马国的经济表现,然而,有关赞扬言犹在耳,林吉特即受到狙击。马哈蒂尔言下之意,是坚持马国并非因为经济基础出毛病而爆发经济危机。他说,如果大家了解亚细安如何迈入20世纪,那么,他们应该理解亚细安有能力应付目前的经济危机。他也强调,马国奉行“与邻共荣”的政策,不希望看到本身繁荣而邻国却贫困。他批评人们所持有的一种错误观念,以为一方受益,另一方必定亏损。他表示,为了实现共同繁荣的目标,因此亚细安才会接受寮国和缅甸成为新的成员国,而柬埔寨也会很快被接纳加入。马哈蒂尔呼吁亚洲与欧洲携手合作,一起迈入21世纪,为人类开创更多财富。他说:“霸权主义已经被人唾弃,我们必须维护全球享有真正的民主自由……未来的世纪对全世界来说,是一个关键性的时代,我们必须从根本上消除贫穷,让每一个国家都富足。“如果我们对得起良心,我们必须唾弃造成邻国贫困,自已富足的行为”。马哈蒂尔希望看到,当世界各国公平开创更多财富时,大家都是赢家,没有人会单独失败。他说,亚洲和欧洲进行合作的重点将是:通过和平的管道,开拓更多公平的世界财富;确保世界繁荣;在多元文化的世界里,确保文化容忍,这不仅要求没有文化冲突,同时大家共亨世界文明的福祉。
援助马来西亚的纠葛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总裁康德苏认为,尽管马来西亚在亚太区域金融危机中还受到伤害,但是,马来西亚不必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寻求援助。康德苏表示,他不认为目前马来西亚需要该局的协助。无论如何,在经济领域什么事情都能够发生,不过,马来西亚已经建立起长期的稳固经济政策。自从亚太区域危机自七月份爆发以来,马来西亚股价和货币最近已经锐跌,不过,不像泰国、菲律宾和印尼,马来西亚不会转向国际货币基金局寻求援助。他说,马来西亚的情况非常稳固,虽然在这次危机中还蒙受伤害,但是,马来西亚还是能够应付严峻的挑战。他说,就算马来西亚的金融领域可能出现一些问题。但是,他不认为马国金融业会出现危机。他还不担心会出现系统危机,而引发金融领域的问题,因为国家银行推行和落实谨慎的措施,他对央行的措施有信心。康德苏赞扬马来西亚在1998年财政预算案中,了解到目前的货币问题,并采取了措施,以进一步加强和巩固其金融领域。他说,令人遗憾的是,一些人并不欣赏财政部长安华提出的预算案,虽然它(预算案)有潜能使马来西亚可以摆脱目前的货币和股市风暴。他表示,预算案采取的步聚,如扩大金融领域的透明度和管制措施,包括增加烂帐和贷款成长的条款,将“能使马来西亚度过这场风暴”。康德苏说,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对马来西亚重申要遏制仍然高企的信贷成长,以及为减少贸易赤字而采取的步聚表示欣慰,马来西亚采取的措施包括展延大型的计划、减小有关计划的规模和减少出口。针对标准与普尔最新的报告置评时,他指出:“没有一个国家可以声称一切都是完美的……一定会存有一些弱点”。标准与普尔的有关报告中称许马来西亚的银行制度,但补充它仍有一些问题。
但马国内一些经济学者认为,马来西亚越早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求助越好,以避免经济的纰漏日益严重,但政府必须以人民的利益为重。该报引述一名不透露姓名的经济学者说,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提供的紧急贷款条件苛刻,政府必须致力讨价还价,争取有利条件。他指出,越迟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求援,马国的经济问题会进一步恶化,“恐怕一发不可收拾,到时再寻求协助,肯定条件更苛刻”。他指出,根据经济报告书,马国今年的国内生产总值为1411亿林吉特,而国民生产总值则为1336亿林吉特,但马国金融机构发出的贷款总额则为3927亿林吉特,相等于国内生产总值的约278%。他指出,这是一个不健全的数据。以此计算,若贷款总额之中的30%是坏帐,但就相等于1200亿林吉特或约325亿美元,“这就是我国需要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求援的数额”。另一名证券投资分析员受《南洋经济》说:“如果我国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求助,长期而言是好事”。他指出,在求助时,马国必须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讨价还价,避免条件太过苛刻。他指出,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求助也等于马国将引进更专业的管理方式,长期有利企业界的发展,而外国控制权的放宽是无法避免的。一些分析家也认为,到今年底马银行系统的坏帐可能扩大至20%,促使那些缺乏资金的银行陷入困境。他们认为,马来西亚或需要200亿林吉特(约52亿美元)的援助金,以重整金融系统。但吉隆坡达证券却指出,马国无需外援。“只要现有经济状况没有严重恶化,马来西亚并不需要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求救”。不过达证券也表示,现有状况可能在未来几个月内恶化,1998和1999年的银行系统疑帐将增加,而日益提高的利率和放缓成长的经济成长意味着高负债的公司将面对很大压力,而其中一些公司将没有能力还债,促使一些银行可能需要援救。
马美关系透露的讯息
关于要马哈蒂尔辞职问题,在亚洲特别是马来西亚产生了极大的风波。马来西亚副首相安华11月19日说,马来西亚重视与美国之间的关系,但作为一个拥有主权和独立的国家,马国领袖就应该由人民本身去决定。他说:“我们的首相是人民在民主程序下选出和决定的,因此我们坚决维护马哈蒂尔的地位”。他说,马来西亚拒绝外来的干预,包括质疑国家的领导人。他说,马国家石油公司在伊朗投资的事件上,马政府不会给予美国派员前来调查提供任何合作。他说,马来西亚维护民主原则,给予人民遴选领袖的权力;“马来西亚是个多元种族、宗教与文化的国家,并成为世界的一个模范……新加坡的经济、社会和外交还取得不俗和稳定的发展,这还赖于各族团结一致的成果”。安华说,马哈蒂尔针对犹太人所发表的言论已被断章取义,有关方面应该从整体的角度来看待他的谈话,而不是断章取义和胡乱作出指责。谈到美国引用“伊朗 —利比亚制裁法”,企图调查国油在伊朗进行投资的事件,他表示马国尊重别国制定的法律,以及对其他国家采取制裁行动的权力。“但是,新加坡绝不接受这个国家(美国)把有关法律实施在其他国家身上”。安华说,马来西亚很珍惜和尊重与美国在政治、经济和外交方面的良好关系;在贸易方面,马美去年的贸易额是66亿林吉特,而目前马国有11000多名学生在美国留学,其中有3500多人是政府赞助的学生。他说:“为此,如果有人质疑新加坡和美国的友好关系是不正确的”。安华的动议获得马华公会总会长兼交通部长林良实附议,过后交由下议院所有朝野国会议员辩论。这项动议提到马来西亚坚信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应建立在平等和互相尊重的基础上,所以国会认真看待34名美国众议员就马哈蒂尔发表反犹太人言论,于10月27日提出要求马哈蒂尔道歉或下台的动议。安华强调,马来西亚基于开放、公平和公正的国策,将继续维护尊重他族和宗教的原则,同时否认任何反种族,包括反犹太人的立场。经过多名朝野议员的辩论后,除了24名反对党议员,其他168名国阵议员一致通过这项对马哈蒂尔的信任动议。较后安华总结辩论时,反驳林吉祥的言论说,国阵在国会下议院提呈支持及信任马哈蒂尔领导的动议,是要维护马来西亚的尊严和独立自主权,不应该把其他课题扯在一起。
马来西亚政府经济顾问达因对于马哈蒂尔是否对近日的挫折“承担过度的个人责任”时说,人们不能怪责他,因为他(首相)的确受到了“伤害”,“人们必须记得,在短短的16年里,他一手将马来西亚从一个寂寂无名的地方,变为美国杂志所称谓的‘亚洲经济火车头’;不过,在几个星期中,同样的美国杂志却说,马哈蒂尔必须下台,而他管理国家也出现了问题。这看来都不符合逻辑,当然,首相受到了伤害”。
马来西亚国会反对党领袖兼民主行动党秘书长林吉祥表示,国阵政府就几名美国众议员提呈动议草案通知书要求首相马哈蒂尔辞职,就在国会里提出信任首相动议,是“反应过敏”的行动。他说,该党全力支持这项信任动议抨击34名美国众议员干预马来西亚的民主进程,但该党不同意动议中向马哈蒂尔投信任票的部分内容。他指出,由副首相安华提呈的信任动议包含3项课题,即美国众议员威斯纳提呈的动议草案、美国企图动用伊朗 —利比亚制裁法对付国油,及投首相马哈蒂尔信任票。“我们全力支持抨击威斯纳提呈的动议草案和美国企图制裁国油的行动,但是我们不能全面支持这项动议,因为它包含第三个元素,即投给首相信任票”。他指出,有关威斯纳提出的动议草案及美国制裁国油,与投马哈蒂尔信任票完全没有关系。林吉祥是在安华提呈信任首相动议后,在国会参与辩论时讲话。他说:“事实上,在马来西亚面对经济、政治和环境危机时,我们就应该针对马哈蒂尔的领导,进行全面的辩论”。他表示,他曾于10月17日作出建议,即如果马哈蒂尔认为有必要向世界证明他仍然获得马国人民的支持,以及继续担任马国首相,最适当的方法便是在国会下议院通过一项投信任票动议,而非举行公开集会、示威或佩戴支持马哈蒂尔的徽章;“然而,马哈蒂尔当时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他说,民行党在很早以前就有明确的立场,即如果出现任何国际阴谋要推翻首相,该党将全力支持马哈蒂尔,“因为我们不允许任何外国人来教我们怎样做,或干预我们的内政”。反应过敏“只有马来西亚人民有权决定谁来担任首相,不管是美国或任何一个西方国家,都无权决定我们的领导人”。但他说,在只有几个美国众议员提出要求马哈蒂尔辞职的动议草案通知书,安华就提出这项信任动议,是“反应过敏”,因为该项(美国)草案还未提呈到众议院去辩论,而且美国众议院已展延到11个星期后才复会。
反对党回教党表明不支持副首相安华在国会提呈的信任马哈蒂尔动议,因为该党认为有关动议含有向犹太人道歉的意味。回教党中委莫哈末沙布说,无论如何,回教党保持中立,既不支持还不反对这项动议。他表示,保持中立是该党的决定,因该党的看法与民主行动党秘书长林吉祥并不相同。他说,该项含有道歉意味的动议是回教党不能接受的,因为回教党担心发生在埃及的事件重演。“在埃及,当回教徒与犹太人重新修好后,最后回教运动成为牺牲者。因此,在这个事件上,我们必须非常的小心”。
据《星洲日报》报道,美国能源和贸易制裁助理国务卿威廉拉姆齐11月19日在一片抗议声中抵步,以调查马国家石油公司在伊朗的投资计划。马来西亚多个青年团体,包括马来西亚青年理事会及4B青年运动代表在梳邦国际机场驻守,准备向拉姆齐抗议美国的调查行动,但拉姆齐却使用其他通道避开抗议人士及传媒的包围。抗议人士及传媒“兵分两路”,在机场贵宾室外及机场出口处驻守,却扑了个空。一些青年运动的成员在苦候不果后,干脆就在贵宾室外举行示威。4B青年运动主席兼交通部副部长莫哈末阿里向记者表示,他在机场内巧遇正欲离去的拉姆齐,因而及时的传递给他一封抗议信。他说,他还告诉拉姆齐,有关马国青年强烈反对美国针对国油进行的调查行动;“拉姆齐听后感到非常的惊讶,不过他只是接过信件,点了点头,不发一言便离去”。询及为何拉姆齐没有从贵宾室走出,阿里说,拉姆齐可能见到外头的群众集聚,尝试要避开记者。在机场参与抗议行动的青年组织代表只有50人,但代表200万名会员;他们高举布条、海报以及标语示威,海报上写着“4B青年运动支持新加坡首相马哈蒂尔”,并高喊:“马来西亚万岁!马哈蒂尔万岁!国油万岁!”口号。这个青年运动提呈的抗议信内容,包括马来西亚有权力和任何国家经商,无需获得美国批准;美国插手国油事件和世界贸易组织的自由贸易相抵触;美国不尊重马来西亚的国家主权。抗议信还指美国的行动和世界公平的原则、经济自由主义,以及民主体制相抵触;美国因没有获得参与在伊朗的石油投资计划,因而感到失望和嫉忌。他们认为“美国自私自利,以及尝试控制全世界;并显示美国的伪善态度,及对他人的成功感到不快”。另一方面,马来西亚青年理事会总秘书赛夫汀指出,他们欢迎拉姆齐前来吉隆坡,但若是为了调查国油的话,他们就不欢迎。
柔佛州议会通过议案,谴责美国34名众议员动议要首相马哈蒂尔下台或辞职。州务大臣阿都干尼说,在8年前柏林围墙倒下后,世界都希望从此进入和平,“可是美国却显现出要当世界警察的野心,这次干预马来西亚与伊朗交易情况尤其明目张胆”。他说,美国持着制裁伊朗的政策,即凡是在伊朗投资逾2000万美元的国家,在该项政策之下,将受到对付。阿都干尼说,由于马国油在伊朗投资,美国便以其国内政策来对国油进行调查,那是要第三国家屈服于它(美国)的内部政策,相等于干预马国事务。他还指美国利用世界贸易组织向成员国施压,以达到一些外交上所不能达致的目的。“世界贸易组织本来是一个协调世界贸易,提升世界贸易的组织,可是却变成了一个美国遂私利的工具”。他说,美国还利用世界货币基金组织去达到目的,“这些都是新加坡坚决反对的”。阿都干尼形容美国众议员公然要求一个国家的民选首相道歉或辞职,是件非常傲慢的作风,完全无视他国人民的意识。他问道,美国选择调查国油,但是为什么不敢调查法国和俄罗斯。他听说中国在伊朗还有大规模投资,为何美国不去调查?阿都干尼的提案获得州议员莫哈末阿吉附议,所有州议员一致通过。
亚洲国家认为西方的投机和操纵是危机的根源
马来西亚《每日新闻》11月29日发表社论言:
世界各主要国家的许多有关机构都已表示关注货币交易的问题。他们在国际舞台上都表示支持应立即纠正货币市场的偏差。亚太经济合作论坛部长级会议的决定是一个最新的类似决定。至今,我们的确看到了许多要阻遏目前困扰一些国家经济的决定,但我们担心有关机构是否会真正去执行它。如果没有采取断然措施,我们担心有关组织会失去威信,在一两年后再聚会时,同样的课题又以不同的说法去重述。我们不希望国际舞台一直重演同样的戏剧,因为那只会浪费时间和气力。我们认为,每个决议都应以实际行动来配合。在市场操纵和投机活动方面,几乎所有国家都同意应该加以制止。可是为什么它还是继续不断地发生呢?我们相信,现在大家都已知道应该设立阻遏那类活动的机构,但可惜对目标国家的狙击活动还是继续发生。连一些经济基础稳固的国家,还开始感受到它的威力。我们是否要等到一个一个国家被搞垮了,才来设法抢救?或是有些人就是等待这些被抢救的国家掉入强国的陷阱?我们现在已经看到了这样的局面,美国本身就是那样狡猾地利用它的影响力来扩大它的势力。26日,首相马哈蒂尔再次呼吁亚太经合论坛拟定严密的规则,监管那会使这些国家变穷的货币交易。令人难于理解的是,为什么还有一些国家故意吹擂现今情况是市场力量所决定的。即使真的是市场力量左右着货币交易,受害者当然是那些经济基础不稳的国家。但纵观现今币值下跌的情况,它与一个国家的经济基础并没有关系。国际经济机构、世界着名的投资家和经济分析家全都认为马来西亚的基础稳固,但却未能保证它的货币价值稳定。不要过度迷信市场力量,因为到头来,投机和操纵实际上是造成货币交易一片混乱的根源。市场力量只是影响它的一个因素吧了。另有其他更可怕的因素,即某方面有计划地想要摧毁某个国家的经济。如果我们太过强调市场力量,只会给投机者和操纵者有机可乘。事实上,这些集团拥有很多钱,有能力随心所欲地决定市场的走向。那些迷信市场力量的人应该睁开眼睛,了解市场的真实情况。我们相信,他们将会看到市场上所发生的许多可怕的越轨事件。因此,我们相信,拟定更文明的规则,纠正货币交易的偏差,我们将会更安全。现在,市场已经有一些规则,它是可以进一步加强的。如果现行制度能够摧毁一个国家,我们就有必要用另一个更有意义的制度来代替之。
美国投资者并不为亚洲危机感到担忧
尽管美国总统克林顿较早前警告,亚洲经济危机可能对美国造成影响,不过,美国投资者表现出来似乎不为这场危机感到担忧。克林顿11月25日在温哥华举行的亚太经合论坛会议后告诉记者,亚洲金融风暴可能损害美国经济,“除非我们可以使整个亚洲地区恢复信心以及增长和前进的势头”。商议会经济学院的经济学家史密斯说:“大多数美国投资者都认为亚洲市场存在一些问题,不过,那是可以解决的,而且还会获得解决”。史密斯说,他对美国人没有因为亚洲危机而紧张感到吃惊。该学院公布的数字显示美国消费信心在11月上升了。蓝筹股指数还居高不泻:道琼斯指数保持在大约7800点,这是它在10月底回落之前达到的水平。除此之外,共有基金在10月份的资金流入净额是182亿美元。不过,这还是比9月份少了30%。史密斯说:“我不认为股市还会大幅度上涨”。他预测股市“在年底前会保持在大约8000点的交易范围”。不过,股市分析家克拉梅尔和其他信心不动摇的乐观人士却说,华尔街目前的情势有如“极乐世界”。克拉梅尔认为,亚洲经济不景气会使美国经济放缓,这么一来联邦储备局调高利率的可能性就会降低。美国经济在第3季增长了3.3%,比预期中的稍微来得低,但是,并没有出现通膨迹象。美林证券银行的斯泰因贝里估计,第4季的增长大约是2%。史密斯则估计,全年的增长大约会是3.7%到3.8%。不过,联邦储备局希望增长率介于2.5%到3%之间。史密斯说,亚洲的风暴会使美国在不需要调高短期利率的情况下降低增长率。他说:“我从事这一行39年,经济状况从来没有那么好过”。他指出:“我们低估了科技世界的力量,这股力量的确对我们的经济体系大有帮助”。
亚洲坚称是幕后黑手在拖缓经济增长速度
新加坡管理咨询顾问王金福认为金融风暴的根源是,“发动金融风暴的‘幕后黑手’运用孙子兵法“上兵伐谋”的上上策,为的是拖缓亚洲的经济增长速度,使亚洲较迟接过“经济的主导棒子”。在王金福看来,游说亚细安不让缅甸加入失败,自居“国际警察”的美国毅然杀鸡儆猴,发动经济战争,这就是金融风暴的起因。虽然亚洲是美国三分之一的市场,美国经济难免受到波及,但美国权衡轻重后,还是觉得政治动机较为重要。不过,在目前金融监控机制下,王金福认为火头一引发,“火势”可能失控,进而引发世界经济危机。“单凭索罗斯是不能下这盘大棋的。他曾公开反对缅甸加入亚细安,跟美国的立场一致。因此,当马来西亚首相马哈蒂尔指责索罗斯为幕后狙击手时,美国国务院发言人尝试为索罗斯辩护,两者之间的关系呼之欲出。否则,美国是不必为一个商人辩护的”。王金福以三国演义的格局为目前国际大趋势定位。他把北美自由贸易区、15国欧盟和亚细安分别比喻成魏吴蜀,而中国则是龙头。他说:“欧洲国家的失业率高,却风平浪静。蜀国是最迟出现的,因为它找不到立足点,而美国想腰斩它的形成。原本在2020至2030年间,世界经济的主导权就会转移到亚洲,但现在这个接棒过程会被挪后”。他说:“泰国在数年内换了几个首相,川吕沛甚至两次忘了他已升作首相!”美国选择向经济和政治基础最弱的泰国下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泰国教育与科技的步伐跟不上经济的脚步。当劳工成本增加时,许多公司把劳工密集的业务迁移到他处,但资本密集的业务没随后迁移到泰国。同时,泰国把资金投入房地产界,而不是生产性高的工业。邻国救火的时间多,少做防火工作是这场金融风暴暴露出的最大弊病。金融风暴的大赢家就是美国、索罗斯等抓紧时机的大炒家。
他说,设立亚洲基金是适时的,毕竟远水救不了近火。不过,他说:“国际货币基金担心它为泰国的拯救配套所设下的条件苛刻,而亚洲基金则可能在成员的要求下,要钱就给”。他认为,其实两个基金是可互相辅助,但美国担心经济主导权落入他国之手,所以反对亚洲基金的设立。在王金福看来,日本不会对韩国的经济危机坐视不理,因为日本银行贷款给韩国企业的款项可观。日本持有大量美国债券,所以美国则不会让日本受到韩国的拖累。
一些亚洲国家希望西方大国出面来解决危机
吴作栋总理曾表示,希望美国和亚洲最强大的经济体日本合作,领导全球经济体携手解决因亚太区域的货币危机而带来的各种经济问题。他说,亚太经济合作论坛的成员还支持克林顿总统在这方面扮演领导角色。他指出,最近的区域货币危机将对全球的经济体带来的冲击,因此应由全球经济体共同携手解决这个经济问题。美国作为当前全球最庞大的经济体,拥有全球规模最大的金融中心,因此由美国带头来领导解决亚太区域货币危机的行动是最合适不过的。他说,美国在协助解决1994年的墨西哥金融危机时,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墨西哥当时主要是依靠美国的协助才得以渡过难关,因为美国出面能带给投资者信心,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因此,东南亚区域受影响的经济体在重振经济时能否取得像墨西哥那样的成绩,有赖于美国的态度。如果美国决心要帮助这些经济体复苏经济,那情况肯定将有所改变。而任由货币危机发展后果将很严重的。这次货币危机显示了我们是处在世界一体的环境中,亚洲国家谁还不是世界的中心,当别的国家受影响时,自已还无法幸免。
新加坡外交部长兼律政部长贾古玛教授说,美国是亚细安最重要的伙伴之一,“只有美国才有战略力量、经济实力以及政治影响力来肩负起亚太地区的领导工作”。他认为,美国积极参与亚太区域的事务,对它并不是一种负担,相反的,这将让美国有机会在东南亚、亚太地区以及世界上捍卫它的经济和战略利益。正是这一因素,亚细安把东南亚从一个冲突和贫困的地区转变成为和平与繁荣的区域。不过,他指出,朝鲜半岛的局势和南中国海的主权纠纷对东南亚的安全与稳定是一种潜在的威胁。他说,中国崛起成为经济和政治的主导力量对亚细安和整个亚太地区来说是一项重要的战略挑战。亚细安目前是美国的第三大出口市场。美国出口到新加坡的产品还比它出口到法国及中国的产品还要多。贾古玛说,亚细安自由贸易区落实之后,东南亚国家作为美国的出口和投资地点的吸引力将进一步提高。他还说,亚细安成功的通过一系列具有创意的论坛,如亚细安区域论坛、亚太经合论坛、亚欧峰会以及亚细安对话进程,同主要的区域国家建立网络联系,加强对彼此的信心。他说,像亚欧峰会的召开,目的就是要加强亚欧两大洲的联系。
美不愿帮助韩国解决金融危机
韩国新财长林昌烈曾呼吁韩日两国的中央银行联手协助稳定市场,以致私人借款者能继续提供贷款给汉城;林昌烈会见到访的美国官员时,还呼吁美国给予协助;但美国拒绝取代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以协助韩国解决金融危机。韩国原本建议美国给予援助,以不必接受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拯救计划。美国官员11月21日对《华盛顿邮报》记者说,韩国官员在私下谈商时表示,汉城政府希望华盛顿提供财政援助,但美国已加以拒绝。这名官员说,美国断然拒绝韩国的建议。美国副财长萨默斯说,美国认为,对有问题的国家提供财政支持,只能由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去做。东京分析家认为,如果要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拯救韩国经济危机,那所需的信贷总额可能高达1000亿美元,这个数目约等于它向泰国和印尼提供的拯救配套总额的两倍。他们说,由于韩元币值不断滑落,这可能导致韩国为经济危机付出更高的代价,除非韩国政府迅速决定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求援。日本研究所有限公司亚洲研究中心总经理延原说:“据说韩国约有700亿美元外债将在一年内到期,而它的外汇储备正接近零”。他说:“因此,韩国所需的援助配套总额介于500亿美元到1000亿美元之间”。延原说,韩国政府必须寻求双边援助或通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寻求多边援助,因为韩国商业银行无法再取得外币独自解决它们的外债问题。分析家说,韩国政府可能先寻求双边援助,但它避免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求援的行动如果再拖延下去,将招致更多的韩元抛售活动,这只会导致韩国陷入更严重的危机。
亚太经合论坛峰会上的对话
第五届亚太经合论坛18个成员领袖11月24日在加拿大温哥华举行非正式峰会,重点讨论亚洲金融危机以及东西方经济关系问题,一致认为国际金融制度中的“新挑战”需要“新的反应”;期望亚太区域的经济体通过经济改革和强化金融体制来缓和最近因区域货币危机而造成的冲击;希望看到区域金融市场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稳定,从而维持健康和持续的经济增长。
日本首相桥本龙太郎表示,日本不应被视为协助亚洲摆脱经济风暴的“火车头”,“我们不至于自大到认为我们有能力充当复苏亚太区(经济)的火车头”;他说,尽管日本在援助一些受创的亚洲国家方面有所贡献,并将继续这么做,但把亚洲拉出经济泥沼并非它该扮演的角色。桥本在峰会结束后向记者会说:“当然,我们对各国的经济感兴趣,而且会帮助它们,诚如实际上,我们已经这么做了”;“但与此同时,每个国家有它自已的自由、自已的做事方法。没有人能强迫任何人做任何事”。在早些时候,美国总统克林顿曾敦促日本带领亚太区域走出经济低潮期。身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日本,本身还遭受重大的经济打击。桥本指出,日本为振兴国内经济和刺激国内需求所作的一切努力,并非为了美国或任何其他国家,而是为了自已。他说:“我们比谁都清楚,日本必须朝向以国内需求为主导的经济。请别弄错 ——我们这么做是为了自已”。日美贸易顺差继续上升后,这个充满政治敏感性的问题导致美国加强对日本施压,要日方扶持国内经济。日元兑美元币值滑落,促使日本出口产品更具竞争力,这是日美贸易顺差上升的部分原因。桥本表示:“我了解美国的忧虑,即日元兑美元的汇率若继续滑落,日本出口上升将在所难免”。不过他还说,汇率是由市场力量决定,两国政府都无能为力。他说,对于是否该用政府基金刺激经济和解决国内金融业的坏帐问题,日本政府正小心观察有关辩论,并将研究所有可能的对策。
马来西亚首相马哈蒂尔对记者说:“我们很高兴有机会谈论这场危机……领袖们都认真听取我们(的看法),没有人企图霸占(讨论会)”。峰会让他有充裕的时间阐述马国对货币崩溃的看法,几乎所有亚细安领袖都同意马国的立场。他透露,对于那些遭受货币投机者狙击的发展中国家,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应该致力研究导致它们陷入贫困的问题症结,他说,各国领袖们对这项努力还表示同意。
美国总统克林顿趁环太平洋国家领袖聚集温哥华的机会,讲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话。他说,美国将行使它的经济影响力,促使该区域实施健全的经济政策,并打开一系列产品和服务的全球市场。针对亚太经济体副财长和央行银行家们在马尼拉同意建立的新区域合作架构,以及如何看待韩国局势问题,他说:“我认为,当前要务是集中研究韩国如何融入那个架构”。根据新架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在提供援助方面扮演中心角色,区域经济体则根据个别情形给予辅助基金。但克林顿表示,是否要提供双边补充资源,现在做决定“完全言之过早”。他说,“援助是否入局取决于以下头两个因素 ——该国做些什么、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做些什么,现在的判断又是什么”。另外,克林顿还大赞一系列获得美国支持的市场开拓新倡议,说这是亚洲国家仍然愿意和美国携手开放贸易的表现。他说,应该认识到面对区域经济问题时,采取闭关自守的态度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反之,支持贸易与投资的自由化,采取积极的应对态度,才有望挽回投资者的信心;这次的货币危机还带来另一个讯息,那就是任何事情都可能在一瞬间发生,而且是在出乎意料的情况下发生。此外,区域货币危机和11月以来全球股市出现的强烈波动,说明了信心是多么容易地被动摇,而当一个国家面临经济问题时,这些问题很快就会蔓延到区域内其他国家去;由于环球化的关系,目前世界各经济体都是互相关连的。
西方试图冲淡这场危机的深度
在温哥华的亚太经合组织领导人会议上,环太平洋国家和地区领导人在如何看待亚洲金融危机问题上出现很大的意见分歧。
美国总统克林顿提到亚洲的金融动荡时说,这是“道路上的几个小小的问题”,加拿大、韩国和日本的领导人也冲淡了这场危机的深度。其他一些国家,诸如澳大利亚、泰国和马来西亚则发出了警报。
加拿大皇家银行首席经济学家麦卡勒姆对记者说;“你不能说它是个小小的问题,是个小的清偿能力问题。如果他们的真正看法是如此,他们就是处于无视现实的情况之中,……这并不是个好兆头”。
泰国总理11月24日警告说,这场金融危机表明这个地区的任何国家都可能受害。
唱衰亚洲经济
台湾《中时晚报》12月2日发表社评言:在最近的亚洲金融风暴时期,如博览西方媒体的多种评论后,会有非常有趣的发现。那就是有股“唱衰亚洲”的气焰。或曰亚洲经济不堪一击,或曰亚洲成长黄金时代已逝,或曰亚洲经济必须改弦更张,或曰香港迟早难逃一劫,或曰中国必然会受到严重影响,种种不一而足。我们知道“伪善”是西方近代文化中的普遍玩意。过去他们赞叹亚洲经济快速成长,但心里总有一股不舒服的感觉,“这些落后的人们怎能把经济搞得比高贵的白种人更好”。但是为了赚钱,却又不能忽视东方这个市场,不能不纷纷来投资。金融风暴发生后,那种幸灾乐祸的心情油然而生。十篇分析中至少有七篇是说现在亚洲经济体系未来没有希望的。对中国之未受影响,尤其是不舒服,不惜援引不实的资料,硬说前途危险。这从纽约时报的分析就可见其一端。他们主张的是由国际货币基金来协助。因为这样的话,受助国就必须依照货币基金的条件来改变经济政策,包括严控预算,增加税收等阻止经济高成长的障碍,使它的经济政策不能自立而受到西方所控制的货币基金的监督。南韩之一再考虑不向货币基金伸手,原因在此。马来西亚总理马哈蒂尔始终拒绝向基金求助,使西方媒体甚不舒服而予抨击原因亦在此。
西方热心推进贸易自由化的进程
世界贸易组织总干事鲁杰罗11月28日说,东南亚股票市场风暴改变不了12月中旬限期之前商达全球金融服务自由化协定的计划。鲁杰罗说:“我们并没有看到对(东南亚国家的)处境不利的预兆”。马来西亚和印尼两国本月较早时在日内瓦会议上保证,它们将在11月12日在这里举行的会议之前,提出让外国更加容易进入它们的银行和保险市场的建议。情形最糟糕的东南亚国家泰国说,它将尽其所能,提出一份全盘计划,让外国人在泰国的金融服务市场里享有更公平的营运地盘。鲁杰罗定在星期三到吉隆坡,参加15个发展中国家在11月3日举行的会议。印尼和马来西亚国家元首已经证实会出席会议,鲁杰罗说,他将与东南亚国家政府会谈。他说:“我的讯息是,让我们充满信心地勇往直前,因为这是进行可以加强金融机构的稳固和效率的谈判良机”。他说:“我深信只要谈判成功,就有助恢复市场的稳定”。他说,目前并没有受到展延12月12日限期的压力。几个星期前,贸易谈判代表还对谈判马到成功的机会抱着乐观态度。美国使1995年的一份协议胎死腹中,因为它认为那些欣欣向荣的经济体 ——特别是东南亚国家——的建议太小气。华盛顿要有关国家对美国公司一视同仁。鲁杰罗是在世界贸易组织和5个国际机构——包括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会在内——主办的世界48个所谓最不发达国家的两天高级会议的场外这样说这个组织的各国代表将带着一些贸易甜头回国。这些甜头是:世界最富裕的国家保证废除或是降低本国出口货的关税。这次会议的目标是设法把最穷国家带入全球贸易主流。会议在星期二闭幕。鲁杰罗说:“这个会议主题——让最不发达国家自由进入(发达国家市场)——将成为1999年开始谈判的主要课题之一”。
亚洲开始谨慎看待电讯市场开放和贸易自由化问题
新加坡贸工部长李玉全在11月举行的亚太经合论坛的部长级会议上,分别针对电子商业服务、贸易自由化、马尼拉行动计划的进展谈出一番看法。他说,在全球日益激烈的竞争环境下,电子商业服务已经形成另一种新的竞争武器,允许企业通过为顾客提供高增值服务和精简作业程序,获得更高的利润和提高效率。因此,电子商业服务的发展和扩大将对环球多边贸易体系产生重大的影响;所以推行开放经济政策才是国家致富之道,自1965年以来,日本、韩国、台湾、香港、新加坡、马来西亚、泰国和印尼主要是依靠与世界其他国家进行贸易,结果取得了比东亚其他国家快一倍的经济增长,更比拉丁美洲国家快了两倍;在1960年,韩国和加纳的经济发展状况大体上相同,人均所得为230美元,但经过30年的发展,韩国的人均收入已是加纳的15倍,而它的经济规模还发展得比奥地利和丹麦还要大;但须以谨慎态度看待电讯市场开放和贸易自由化进展,这次亚洲金融风暴发出了这一讯息。
西方对亚洲巨额贷款的担忧
南韩向国际货币基金会寻求大规模贷款之后,部分经济学者已警告说,南韩所需要的款项可能远超全球经济的承担能力。虽然刚上任的南韩财长林昌烈日前表示,南韩大约只需要200亿美元贷款,但一名财经界人士认为,所需的款项可能超过500亿。问题的关键,在于南韩已是最近数月来亚洲第三个需要向国际基会紧急贷款的国家。正如曾在该会任职的戈尔茨坦说:“我们已经借给墨西哥500亿、泰国172亿、印尼300多亿,如今又要借给南韩一个庞大数目,可能稍后还要借钱给巴西”。贷款无疑有助稳定投资者对南韩乃至东亚经济的信心,从而鼓励外资重新流入,纾缓危机,然而专家同时亦质疑,这笔巨额贷款能否用得其所,抑或只为那些作出不明智决定的投资者和政府抛出救生圈。此外美国等富强大国在透过国基会提供贷款支持时,亦会面对国内不少压力,尽管墨西哥危机的个案最后证明,美国最后还是捞了不少好处。而南韩官员曾发出警告,指出如果南韩经济真的内爆,所有富裕大国也要付上沉重代价,他还特别指出,南韩是美国第五大出口市场,而如果南韩银行无法偿还债务,给它们提供大量借贷的日本银行,将面临比现时更严峻的坏账问题。与此同时,有外交专家担心平壤可能会乘着宿敌南韩国势转弱,而采取更对抗的态度,而倘若北韩突然崩溃,南韩更无财力应付统一问题。
西方反对限制资本流动
在亚洲金融危机的持续波及下,西半球国家的财长们12月3日一致认为,限制外来投资的流动,能够对金融市场的震荡起到缓冲作用。来自34个国家的财长们在一份联合声明中指出,对健全的经济政策、强有力的管理和保护本国金融市场的其他措施来说,控制外来投资的流动是“一个有效的补充措施,但不能作为一种替代”。为了消除美国的反对意见,这份声明使用了谨慎的措词。美国财政部长鲁宾出席了这次为期两天的会议。他说:“问题的关键是,各国对资本控制可能有不同看法,但在是否要用资本控制来取代健全的政策,这不应该有任何争论”。鲁宾说:“可能有一种倾向是,人们不想面对健全的政策所遇到的困难,反而实行资本控制”。智利、巴西和拉美其他国家认为,对短期流动资金实行限制,有助于制约区域性的金融动荡。各国财长发表的上述声明可能会助长这样的观点。在会议上,巴西财长强调说,巴西不准备取消这种限制,包括对购买证券征收2%税款的措施;智利财长说,智利将坚持要求投资者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完成昂贵的财产清算。巴西财长马兰说:“对短期资本流动的限制,不应该被看成是作法自毙的行为”。尽管如此,各国财长都认为,为了避免类似韩国、日本、马来西亚和亚洲其他国家那样的金融危机损及拉美国家,唯一真正的途径就是使经济保持健康发展。拉美在平衡预算、开放市场和偿还债务等方面所取得的进展,使该地区经受住了亚洲金融危机所带来的影响。鲁宾说:“拉美的表现比其他新兴市场好,这是因为该地区过去几年的改革也比其他地区好”。各国财长同意,他们将制订一项计划,以便在一年内在整个拉丁美洲实行严格的金融管理。他们还呼吁制订计划,以便在1999年年中使外国政府和投资者能获得该地区银行财务状况的信息。各国财长还呼吁减少政府对货币市场的干预,为贸易赤字进行合理的融资,避免汇率发生严重和长期的失调。拉美各地的银行家对上述措施表示欢迎,并说阿根廷、墨西哥、智利和其他发展中国家已经实施了其中的许多措施。巴西最大投资银行的总经理洛佩斯说:“更高的透明度和更激烈的竞争对我们有利而无害”。阿根廷最大的银行储蓄保险公司总裁海梅说,南美国家如果不加强银行管理,它们在世界上就会失去信誉。他说:“一个国家的贷款信用在很多程度上决定于金融体系的运作方式”。 |